一

　　５月１７日傍晚，苏黎世机场，两名身着蓝衫的海关人员神色有些紧张，工作程序变得反常，硬生生地将眼前一彪统一着装、近３０人的长队堵在了黄线之外，引发怨声一片。

　　１０分钟后，显然是得了领导的示意，两位“蓝衫”恍然大悟，笑逐颜开，长吁一声：喔———超级中国团（ｓｕｐｅｒＣｈｉｎａｇｒｏｕｐ）来了！

　　听这一吁，想必这两位瑞士人是早已听说了“超级中国团”的事。他们刚刚见到的只是最先到达瑞士的一个小组，排名２２为最末，加上另外的２１组人马，总数过了８００人。

　　瑞士总人口７００万多一点，而其最大城市苏黎世人口还不到３７万。８００多人的到来相当于将苏黎世人口在一夜之间增加了千分之二还强，难怪会让他们长吁短叹。这么一想，还是应该原谅这两位“蓝衫”先前的“无礼”。

　　后来一打听，这８００多人便是瑞士有史以来迎接过的最大的中国旅游团，是２００５年瑞士旅游界的一件大事。中国驻瑞士大使朱邦造先生、伯尔尼市副市长ＢａｒｂａｒａＨａｙｏｚ女士、瑞士联邦旅游局副局长ＭｉｃｈａｅｌＦｅｒｌａ先生都对“超级中国团”专门做了接风。

　　瑞士人少，犯罪率极低，所以新闻也少。自然，“超级中国团”的到来让当地媒体有些欣喜若狂。套用一位瑞士朋友的话说，无论是苏黎世、伯尔尼，还是日内瓦、洛桑，只要８００多人走到那里，当地就有新闻了。的确，在７天的行程中，经常见到当地人拿着相机对着“超级中国团”猛拍，除了“没见过世面”的当地百姓，就是他们的记者了。

　　面子足、影响大，看得出来，这８００多人不是一般人。当然，他们来瑞士也不光是为旅游购物，最主要的目的是来参加３天之后在瑞士首都伯尔尼举行的“中国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第二届个人寿险销售精英高峰会”。为此，每人至少带了一套正装，练了好几遍“司歌”。

　　二

　　５月２０日，被８００多人公认为７天行程中最兴奋、最难忘的一天。

　　下午两点，伯尔尼著名的卡西诺大酒店（ＡＲＥＮＡＣＡＳＩＮＯＫＵＲＳＡＡＬ）礼堂成为中国人的海洋。旌旗———横幅———掌声———欢呼，清一色的中国节奏四处响彻，震撼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此处俨然已成了中国人寿某某营业部的一个大晨会。

　　８００精英由中国人寿３５家分公司的６６万营销员大军中精选而出，此次参加高峰会的包括２００４年度个人寿险“新单销售”一级金质奖章获得者、“优秀主管”一级金质奖章获得者、“优秀代理人管理干部”荣誉奖获得者以及２００４年度期交新单销售、风险型产品销售及代理人资格考试先进单位代表。

　　会场内，有两个名字最为精英伙伴们津津乐道：一是深圳的刘朝霞，２００４年度个人首年新单佣金２１５９９５９元；一是温州的李江红，２００４年度团队首年新单佣金７６２６１８２元。两人的名气早已如雷贯耳，而此番的业绩更是让人有些乍舌。会前，刘李二将时而被伙伴拉着合影，时而有人请他们传授秘诀，一派明星风范。

　　三

　　群星荟萃，还有一颗更明亮的星，他就是８００精英的“亲密伙伴”王宪章。

　　由于王宪章没有参加去年在澳大利亚举行的首届高峰会，瑞士成为他的第一次境外参会。由于“年龄原因”，瑞士归来不久，王宪章便开始了移交帅印的工作。因此，瑞士也成为他的最后一次。

　　６３岁的王宪章显然没有专注于“第一次”或是“最后一次”的庸俗思考，而是显得大将气度依然，激情豪迈如旧。会场上，他号令中国人寿各级营销领导全体起立，向营销员致敬：“你们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那样爱护我们的营销队伍。”王宪章的演讲总能轻松地博得四周自发的掌声，这与他的人文关怀和个人魅力是分不开的。

　　“尽管一度身陷审计风波和海外诉讼，中国人寿交出的２００４年成绩单还是非常好看的。”王宪章说。

　　据中国人寿２００４年年报显示，截至去年年底，公司纯利润达到７１．７亿元人民币，较２００３年增长２２．４％，每股盈利达到０．２７元；全年实现净投资收益１１３亿元人民币，比去年同期上升６７％；已实现的净保费收入及投资型保单管理费收入达６５０亿元人民币，上升了２８％；全国寿险市场份额则由２００３年的４５％上升至去年４７％。

　　四

　　当天晚上，“超级中国团”来到瑞士著名的奶酪之乡格鲁耶尔(Ｇｒｕｙèｒｅ)。中国人寿包下了整个村庄，在此举行庆功晚宴。格鲁耶尔(Ｇｒｕｙèｒｅ)是一个有一千多年历史的村庄，这里生产的奶酪被称作瑞士最好的奶酪。２３辆大巴沿着蜿蜒的山路驶进格鲁耶尔，整个村子被古堡环绕，似是一个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在夕阳映衬下，格外美丽。

　　村民们穿着传统服饰，为客人们表演阿尔卑斯号角(Ａｌｐｈｏｒｎ)、晃牛铃、舞旗等瑞士传统节目。精英们更是兴致勃勃地和当地人合影，品尝奶酪火锅。欢乐四处洋溢，整个村庄因８００精英的到来而沸腾。

　　格鲁耶尔村民不过五六百人，整个村庄只有一条主道，两侧楼房多处悬挂着中国国旗，如此“反客为主”的景象，让人突然想到正在千万里之外的中国时兴的一句广告词：我的地盘我做主。

　　晚上，格鲁耶尔的所有餐馆里只有中国客人。尽情享受了当地美食后，精英们三三俩俩地漫步古村，体会难得的休闲时光。一些能歌善舞者则在乐队的伴奏下扭将起来，狂舞格鲁耶尔。晚会的最后一道大菜有些让精英们意外：焰火。绚丽夺目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古村，也照亮了８００精英的灿烂笑脸。

　　诗境般的古村道旁，全国十大杰出保险明星褚东东心中仍有不满：妻子这次没有一同前来真是遗憾。他的妻子胡华玉同样也是国寿的精英级营销员，二人在江苏乃至全国都是名气响当当，去年夫妻二人齐齐获奖，一起在澳大利亚领略了首届高峰会的盛况。“明年奥地利，我们一定同来！”

　　五

　　对于众多瑞士的大小商场来说，“超级中国团”就是超级购物团，８００精英中的任何一位都曾让他们笑容满面。据一位媒体同行介绍，去年澳大利亚高峰会时，８００精英曾让当地很多商铺于瞬间脱销。当时很多人青睐上澳洲特色的羊皮，不嫌大也不嫌沉，一买就十张十张的，捆上，装箱，托运带走。“买一两张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买了。”

　　这回到了瑞士，赶上几大特产———手表、军刀、巧克力，个头都不大，更是适合敞开了买。因此，无论是在卢塞恩，还是因特拉肯，或是洛桑，只要被精英们逮到合理的购物时间，当地商场的售货员的嗓音往往会变得沙哑。

　　印象最深的是在因特拉肯某折扣店。在潮水般的中国购物团前，一位粗通汉语的韩国籍女店员工作一个小时后就显示出明显的体力透支，语无伦次且手无伦次。记者不忍心再看下去，出去闲逛一圈，再进来时，听说她已被迫换岗休息。

　　关于购物，作为非８００精英中的“超级中国团”一员，记者感到有些汗颜。在日内瓦的一间名表店，记者正在潜心挑选百元瑞郎左右的Ｓｗａｔｃｈ时，旁边的若干精英已经开始往袋子里好几块好几块地装Ｒｏｌｅｘ了，而且兴致愈发高涨。一看，还都熟，都是这两天采访过的。

　　自然，出店的时候，我是不忍打扰他们的。

　　六

　　“中国团”姓中国，名团———在伯尔尼耳闻目睹的一件小事，令这个概念在记者脑中铭刻。

　　５月２０日上午，８００精英来到伯尔尼熊园。一对日本中年夫妇游客对着中国人群中嘟囔了两句，用的是日语，后来据翻译说，他们说的是脏话，骂人没有正当理由，仅仅是说中国人太多了。

　　８００精英人才济济，懂几句日语粗口的多的去了。一时间，一群愤怒的中国人已将这对出言不逊者围住，狠狠地“问候”了他们一番。最后，这对红脸的日本游客从人群中悻悻钻出。

　　行程将至尾声时，在日内瓦湖的上游小城蒙特勒，记者发现了瑞士人寿的招牌。三年前，正在众多外资保险为早日挤入中国而不懈努力和苦苦等待或开始在中国拓疆扩土之际，这个瑞士最大的寿险公司却悄然告别了中国，原先设立在北京和广州的两个代表处于２００２年４月初撤销。

　　转而又想起那天王宪章在伯尔尼会场里讲到的一句话：“不久的将来，这里一定会有中国人寿的分公司。”

　　如此一出和一进，令人心生诸多感慨。

　　临别瑞士时，导游马哥求记者一件事：在报道结语时，一定考虑使用他想出来的一句———“超级中国团”离开之后，瑞士的许多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