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看新闻,四川又发大水了,好好的人站在楼上都能给大水冲走,令人痛心,这些遭了天灾的家庭该怎么办呢?
前段时间我到福建龙岩地区调研,当地一家保险公司跟我介绍了他们的三农综合险险种,在当地推广得非常好,在村一级覆盖率很高,得到了政府的支持。这个保险对当地政府来说有什么好的效果呢?如果发生自然灾害,比如台风时农作物受到损失,或者因为下暴雨引发山体滑坡压倒房子,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经常发生,一旦发生就是悲剧。尤其是对一些弱势群体,政府不管显得非常冷酷,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不能说是政府的责任,政府去管,应该怎么管?给慰问金200元,送一些粮油,于事无补,但是多了政府也没有预算。能否用保险金融的精算方法估算一下,由政府承担一部分,农户承担一部分,形成三农综合保险的险种?这个思路值得推广。
从当地实践的情况来看,解决了很多问题,遇到灾害的时候,至少政府干部不会不知所措,保险公司对农户的财产直接进行理赔,可以很及时,而且直接补到灾民手中,避免政府部门中间环节。这种探索背后有一个思路就是用市场的方法来系统性解决社会和政府比较难以解决的问题。
我想到另一个最近看到的报道,说玉树地震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当地还有几千灾民住在帐篷之中,我想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并不单纯是因为资金没有到位,其中政府总体性的工作方式和灾民复建家园的多样性需求难以匹配沟通也是一个问题。如果由保险公司出面和灾民沟通可能更好一些。
最近,新闻上看到不少城市发生了灾难,有一些事情是不可预见的,比如下一场暴雨,有人在街上走着走着掉到下水道里,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家庭来说是极大的痛苦,但是事情发生了,很难说具体是谁的责任。
还有上次厦门发生的公交车爆炸,死难的、受伤的家庭到哪里去索要赔偿?责任人已经同归于尽,承担不了责任。
类似这种悲剧发生的时候,由政府领导出面慰问,发一些慰问金,或者发起市民的募捐来表达爱心。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系统的制度性的方法,在操作的过程中不是很靠谱,有时候可能募捐得多,有时候可能募捐得少,而且由什么媒体来发起募捐,也会对这个事情的操作影响很大,一个人跌到下水道里淹死了,如果在中央台发起募捐,再搞一台慈善晚会,可能募几个亿,在都市报募捐可能能募100万,在街头募捐可能只能募几千元。
打个比方来说,最常见的悲剧就是车祸,出车祸一般也不是驾驶员有心要撞人,总有意外小概率事件发生,过去车撞了人常引发官司,现在一般人出门给车撞了,即使驾驶员没钱,都能得到赔偿,减少了很多扯皮和悲剧,因为绝大多数地方政府都安排了交强险这个险种,不买这个保险,机动车便上不了牌也不能年检,保险公司承担了风险,他们有专业经验,也不会吃亏。
其实一个城市的运营者,在我看来也和驾驶员差不多,用贝克(Ulrich Beck)的理论现在叫“风险社会”。如果各地的保险公司能够推出城市综合运营险,在一个城市中,遇到这种冤无头债无主的悲剧,可以由城市的运营者也就是市政府每年购买一定的保险,由保险公司出面对被伤害的人进行基本的理赔。这不失为一个增加社会人性化和公民安全感的方法。(作者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